赞比西河
“赞比西河,赞比西河/载着奔巴小伙的劲欹
带着通加姑娘的热舞/从丛林原野中流过
、、、、、、”
每当司机詹姆斯来开车,总是首先打开CD,让这首[[赞比西河在车内飘溢。
詹姆斯五十来岁,家住赞比西河的发源地一一赞比亚西北省与安哥拉、刚果(金)接壤的国界线上。我们聘用他前,他是西北省会索罗唯兹开往卢萨卡的长途客运司机,他对赞比亚的交通路线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家门。
赞比亚境内大部分为海拔1000一1500米的高原,地势大致从东北向西南倾斜。赞比西河就从西北向西南缓绾流淌在茂密的草原中。两岸密匝匝的丛林,吸收了夜间的雨露,再慢墁地沁在叶片上,凝成一粒粒清莹的水诛,从叶尖上滑落另一片叶子,凝成更大的水珠,然后啪的一声,又掉下另一片叶子。无数粒水渍,无数片叶子,就这样循环无穷地复着这套工序,整个丛林原野,便渐渐沥沥地下着“夜雨”了。
这些“夜雨”滴入土地,慢慢渗透地上的腐叶,形成一股股细琉,注入坡下的低洼地带。大地汇集起千万股细流,逐渐形成了小溪,形成了赞比西河。所谓万涓成水终究汇流成河。赞比西河就是这样形成的。
一条简易的马路,从詹姆斯家门前通过。在此之前,这条路已经通过了三片沼泽区。沼泽地上,当地人用树木搭起了长长的木桥。现在是干旱季节,这些木桥像搭在平整的地面上一样,只有翠绿的茅草拥簇着桥面。这些木桥是为雨季架设的。雨季一到,雨水就会聚满这片沼泽地,然后沿着低洼的谷地琉入赞比西河。
赞比西两岸,杂居着奔巴、通加等多个民族,因白人殖民统治了一百多年,这些民族已经没有自己的文字,语言也以英语为主。一些没有受过学校教育的老人,虽然讲着本民族的语言,但是这些老人的数量已经不多了。在人口稠密的地方,国际卫生组织都开设有医院,免费为病人看病治疗。白人还给他们建了学校,免费给适龄儿童入学,学校教授的课文为英语。白人还建了教堂,引导当地人去做礼拜,信奉基督教。
不知是哪个世纪,一颗流星坠落非洲中南部,大地瞬问地动山摇,炽火连天,森林和动物化为灰烬。灾难过后又连续十年干旱,大地寸草不生,赤地千里。逃过劫难的人们双手合十,跪地气求普降甘霖。有些人跪下就再也起不来了。茫茫非洲,哀鸿遍地,到处是袂烈日烤焦的人体。
一日,不知从何方飘来了一群仙女,她们裸露着仙体,飘洒着长发,一路歌舞而来。所经之处,天空骤然突变,乌云凌凌,雷声阵阵,暴雨倾盆。仙女舞姿如颠如痴如狂,暴雨如倾如注如泼。大雨过后,不见了仙女的踪迹,只有天边挂着一道七色的彩虹。奔巴人说,仙女已经化为彩虹了。通加人说,赞比西河就是仙女的化身。不管这些传说真实与否,赞比亚人世世代代流传下来,也将继续流传下去。因为美好的故事总是令人向往,牢记心间。
天地恢复了凤调雨顺的年景,人与动物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园。男人们依然在赞比西河捕鱼,女人们依然在河边沙滩上点燃篝火,将男人们捕来的鲱鱼烤熟,等待男人们上岸一起分享。男人和女人边吃鲱鱼边摸仿着当年仙女的舞步,在沙滩上跳跃,然后窜上岸边的草丛交媾,疯狂繁殖后代。渐渐地、女人学会了用树叶裹住下身,男人用兽皮遮住生殖器。部落的首领成了酋长,酋长的手下成奴隶,直到沦为白人的殖民统治区,这些裸露着上身的黑色人种,仞不知厄运已经降临头顶。
这些手携[[圣经,脸带微笑的白人,一边给他们建立教堂,一边在十四五岁的少女身上发泄兽欲,繁殖混血人种,然后又与酋长密谋,把他们蹂躏过的女子和诱导征集来的年轻男子,卖给马来西亚、印尼、美国做劳工。那时候,东南亚各国以及北美各国,每天都有船只来非洲买奴隶。有的酋长为了货源充足,便大肆鼓励自己子民拼命生育。
一般来说,十四五岁没有受过性侵犯的女子最值钱,那些劳工愿出大价钱。如果有过性行为,则身价一落千丈,有的甚至无法卖掉。那些掏钱买老婆的劳工,看上女子的长相身材后,还要当着老板的面验证女子是否是处女。是处女,即按说好的价钱成交带人走,若不是处女,老板只有大打折扣。个别卖不出去,老板只好拱手送人。
那时候,有的父毋为了不让女儿远走他乡,让女儿去经受这种折磨,十四五岁便将她嫁人,如果嫁不了人,也要让她哥哥或是她父亲本人夺去女儿的贞操。待酋长与白人来征集女孩时,便宣布女儿已经不是处女了。那时候的非洲,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就是生孩子的工具,乱伦现象的时有发生。有些人家为了逃避白人与酋长的魔掌,只好携妻带女逃进丛林深处。因远离人群,且又单家独户,女人的丈夫往往是自己的亲哥哥或与冉母亲共一个男人。
赞比西河沿岸,是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森林里有大象、猴子、斑马、长颈鹿、狮子、老虎、豹;有野生的香蕉、菠萝、芒果、甘蔗、桔子。赞比西河有鳄鱼、水貂、罗鲱鱼。他们骑着驯服的大象,去捕猎那些山羊、野猪、豹子、野兔、山鸡,掇拾遍地皆是的乌龟、磨菇、木耳,过着悠哉乐哉的游牧生活。
直到上世纪六十年代,赞比亚获得独立,这些人才结束游牧式生活,在赞比西河沿岸,用树木茅草搭起一个个小屋,开荒种植玉米、木薯、土豆、红薯、西红柿。由于这些种子大都来自西方,他们称这几种作物加而成的粮食叫“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