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左冲右突三、走进婚姻

三、走进婚姻

      相亲的感情在不知不觉地延伸着,二荷开始回想着第一场恋爱。

      那是她在福师大上大学的第二学期,一位在福建农业大学读书的老乡应展,人长得英俊而且很有组织才能,他把附近各所学校的老乡都组织了起来,经常聚会。在这聚会期间,他们之间产生了好感。一次,应展单独约二荷出来,并走进师大学生街的某一家舞厅,教她跳舞,在茶桌旁坐下歇息的片刻,应展把手放在了二荷的大腿上,这让二荷感到很突然。走出舞厅时,应展显然把二荷揉的很紧,带她来到师大校园的操场上,吻了她的脸,摸了她的上身。第二天,二荷感觉自己被对方吻过的那边脸好像塌了下去。爱情来的这样地猛和突然,使二荷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可是,她还没认真去品尝初恋的甜蜜感觉,初恋就结束了,她收到了自己远在陕西读书的一位好友曾颖的来信,信中谈到应展在努力地追她,给她写了很多首诗,她目前没有对他的爱做出回应。二荷读过之后,躲在床铺上泣不成声,眼睛也哭肿了。从此,高雅的“诗”也成了她追求的目标,她想:今后我也要写一写诗歌。听到二荷的哭泣,应展安慰道,曾颖远在陕西,根本就没有什么亲密关系,二荷才是他第一个接触的女人。痛苦的爱情就从那时开始挣扎着、错乱着,似有似无着,这样坚持了一两年。最终由应展结束了他们二人的恋爱关系。理由是,她将回到家乡工作,要想把工作调到男朋友身边的希望是非常的渺茫,当时的吻是出于冲动!

      第二场恋爱又匆匆地到来,那是二荷刚参加工作的事,本以为失恋了就再也爱不起来了,但是二荷还是爱上了,爱上了对方的事业心强、有胆识、会搞第二职业、帅气温和,但是她开始担心再度失恋,常常会对着恋人哭鼻子,对方以没有时间陪她为由,又结束了她历时两个月的短瞬爱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二荷的头发问题,刚认识时,她的头发是染成黑色的,渐渐地白发出来了,男朋友叫她染去,她撒娇而固执地说“不染”多次。想不到温和的男朋友竟然也如此的强硬!说没时间陪自己就没时间!没有再找过她!

      痴痴地望着窗外,找不到可以寄托感情的星火,她挽不回自己的第二次爱情,她敲不开对方的门。

      现在,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没有收到殷焘的回音,更没见到他回来。因为失恋,使她不相信自己将来会是个成功的恋人,她失望地撕毁了特意为读殷焘来信而拍的照片。暑假里写的许多封有心与他牵手的书信也撕个烂碎,碎片伤感地抛在了门前的池塘里。她在日记里写下了《不可以表达》这一首诗,诗的内容是这样的:


一封又一封长长的信
从不发出去


那蕴含着许多的渴望
许多的哀怨
许多的无奈

没有发出去
没有发出去


如身上油腻而不散的汗渍
留而不拭

      想着闵强也没有一点的动静,此时二荷有着淡淡的失意。站在家门口沉浸于稍稍的忧伤之中,不经意地抬头,她看到了一只狗与一只鸭子。低调的心情,使她写了一篇寓言故事《狗与鸭子的故事》,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我家门前的桃树底下拴有一条狗,它长年累月地被拴着,除了解决肚子问题外,它能做的也只不过是碰见生人吠几声,没有多少人在乎它。


长年累月地,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很少有人把他带出去逛逛。也不见得哪只鸟鹊对他亲近,或者哪只蝴蝶来与之嬉戏。尽管他也幻想着与昔日的同伴聊聊天,即便他还幻想自己独自闯闯世界,不靠主人把自己供养,但一切的所想都是烟与雾,风和电,摸不着的。他被现实的铁链锁在树底下!他咬啊,啃啊,可是铁链不是肉骨头,什么也啃不动!他渴望的自由和激情,永远无法与他靠近!

      一天一只孤寂的鸭子,发现了他,就悄悄地降临他的身旁,他没有感激,没有兴奋,没有心思与之嬉戏,只是淡淡的,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地待她,两个可爱的小动物倒挺默契,互不言语,静静的,各想各的,但我知道,他们都为对方同自己一样孤寂而感到安慰,于是对生活还有一丝的不厌倦。

      想着,从没有人对自己说声:“爱你!”想着,从没有人像稚豹那样诚恳大胆地追求着自己,心中一片荒芜的二荷渐渐地被稚豹征服了。她相中了稚豹真诚的目光,想着只要有人爱自己就可以了。

      在恋爱期间,稚豹总有要过性生活的冲动,这让二荷的脸色由红润逐渐转变为青色,她整天在接不接受对方的性生活中不知所措地度过,想着接受了,那是不是就有可能怀上孕?不接受,这样的相处很是难堪,很是难过。

      1997年的某一天,她读到了《家家乐》杂志的97.8期,里边的文章篇篇扣人心弦,让她很开心,日渐减少的笑容又浮现出来,她感觉到自己的收获。读完《关于失身要不要“坦白”的讨论(四)》,她却再也无心往下读了,她开始仔细地思考起这个性生活的问题,也将想法形成于日记。日记上写着:

……




     上小学四年级的那个夏天,我到年龄最长的那个姑姑家做客,正当我和邻居小伙伴们在门口的空地上玩游戏,看见远处表哥带着一位飘逸的女子走来了,我想她一定就是大姑说的表哥的恋人凭清了!担心汗渍淋漓满脸污渍的自己跟表嫂撞个正着,我赶紧退出游戏,闪进屋,洗了把脸嘻嘻哈哈地出来了,正好迎接了这个未来的表嫂。想不到她一眼就注意到我,朝我这边微微笑着,与表哥手拉手地走进客厅。

     表哥打开录音机,即刻迪斯克舞曲传了出来,凭清便随舞曲舞了起来,在80年代的一个农村少女我眼里,这表嫂的胆量也够大了,第一次来婆家就跳起舞来,竟然一点也不会为左邻右舍在场而感到害臊!
   
      这让我再次细心地打量着她的外表和打扮,她身着一套白色新款式的服装,长的不是很漂亮,但是气质非常的好,有一双略带忧郁的眼睛显出她的文者风范,梳着一条偏左很多的马尾松,城里的人们打扮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因为家长很少带我去外地玩,在我们农村我是第一次见到那样梳头发的!她的形象比我在糖厂(糖厂那边有一台电视,供所有想看电视的村民饱眼福)里的那台电视上看到的歌唱家还要明星形象!于是我喜欢上了这位凭清表嫂,也打心眼里佩服她!
   
      吃过午饭,凭清表嫂亲切地走近我并问:“家里有没有杂志?”当时我还不知道怎么样的书本才是杂志,疑问地说道:“你是说小说吗?楼上有一个书架,我带你上去。”来到古朴的由姑丈自己制作的书柜前,她从中抽出一本薄薄的16k大小的书本来,从此,我知道了那类的书籍就叫做杂志。
   
      不久,表哥和凭清结婚了,大家都说他们是非常般配的一对,男的,能各种乐器,还会写文章画画,也参加过许多次演讲比赛,在艺术方面有着令人羡慕的才华,在工作上,又是单位的骨干分子;女的,也不吝色,能歌善舞,同样的会各种乐器,还会写文章画画,可以说他俩有很多共同的爱好和不凡的素质。目前又同在一个单位工作,真是难得的幸福。
   
       新婚之夜,他们吵架了,表哥踹了凭清表嫂一脚,同时她掉到床下去了,凭清认为卧室在他们对面只隔一个大厅四米宽的公公婆婆应该听得到他们吵架的声音,姑姑应该进去劝止他们,而我从姑姑嘴里得到的是:“谁能说得准那不是他们年青人的嬉闹?谁敢去敲一对新人的房门?”

表嫂你“失身”了吗?我真想问,可是我没有问。


      稚豹这几天,总有要与我过性生活的冲动,我想他是不是也要检验一下,我是否已经失身?如果他真的那么看中这一点的话,那么我要告诉他,我不爱他,即使他曾经让我感动,即使他在我面前性情温和,即使他说他爱我,都请不要靠近我。男人们就如此看中这一点,却不检阅检阅自己的行为!

       听说处女也有在第一次性生活时不见血的现象,万一我属于那一种处女,说我失身吗?荒唐!从前没有想到性生活之类的问题的我,却总在单纯的情感面前受伤,为失恋想不开,现在我不怕失恋了,即使我付出过,失恋了,没能再找到一个爱我的人,那我会告诉自己:世上没有值得我爱的人,失恋了又何足以惧?

     98年冬天,二荷决定与稚豹结婚,了却这样不必要的紧张和精神上的伤害。

     收到稚豹决定要与二荷结婚的请示,前讯的心情不是那般爽朗的,他看着他们二人匆匆地订婚,现在又匆匆地欲入婚姻,不无忧虑:“婚姻是一件大事,可要慎重考虑啊!”

      思想上拥有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血液的二荷听了这话,浑身起刺猬,认为老人家不喜欢自己当他的儿媳妇。她想:我自从决定与稚豹交朋友以来,没有对你们贾家的人不对过,你老人家工作辛苦,衣服还得自己洗,我二荷从小就习惯了妈妈在家料理家务,爸爸在外打拼的生活,实在不习惯你老人家自己洗衣服,常常为你们两位老人起早贪黑不停地劳作发出同情的感叹,常常有心抢过来帮你们洗;你们家屋子里的东西放置的零乱不堪,我也实在反感,也常常失望在心,城市人们的家居怎么不如我们农村的家居整齐大方?但是我二荷并不多话,周末被稚豹邀请而来到你们家,见稚豹上班,我一个人就从上到下把你们家的房屋整理了一番;你们过年生意忙不过来,寒暑假里我二荷没有清高的置你们于不顾,也早早地起床,操起袖子,到店里帮忙;你们家没有彩色电视、没有电话,我二荷感到你们的寒酸!我没有嫌弃,从自己口袋里掏钱为你家购置了一台电视,买了一架电话机,到邮电局联系着安装电话的事宜。我二荷所做的这些难道是我贪恋你们家的一切?

       她又猜想:老头子大概认为他儿子上班懒散是因为我无理取闹的要求,让他儿子时常提早下班,经常性地请假吧。

      那是每逢周末,稚豹都要跟二荷在一起,而二荷却因还没结婚,不肯往他家去,就这样每逢周末稚豹就不上班(他所在单位周末照常上班),请了假往二荷单位或者二荷家里跑。担心儿子把工作给弄丢了的前讯,常常问罪于儿子,因此他们父子二人常常闹口角。为了让他们父子二人和好,二荷委屈自己,每逢周末就去他家,不过她有个条件,就是让稚豹到车站接她回家。周末里,稚豹常常提早下班。前讯又因此,时不时的与稚豹闹口角,自尊受到损伤、自理受到约束的稚豹为此差点儿与父亲打了起来。从不讲闲话、怕事的二荷见到要打起架的凶局,只喊了一句:“稚豹你疯了!” 止住了他们父子“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争吵。从此,二荷感到自己呆在这个家很尴尬,一次稚豹也不经意地说了句:“你来了,我的生活有点儿疲惫。”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累赘的二荷,趁着稚豹午睡,悄悄地溜走了。醒来不见二荷的稚豹,哭了。慌慌忙忙往二荷单位跑……

      此时,面对公公的“慎重考虑”,二荷并不作理睬,只是不耐烦地说了句:“知道了,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稚豹也赶着父亲:“去去去,不要你管。”

      二荷的父母,从来都是信任孩子的,从来就是由孩子做主张。就这样,他们两个年轻人做主,由双方家长主持,于98年12月30日通过国家婚姻法验证,很快地就走进了婚姻。

      攻读研究生的殷焘寒假回来,带着一本有关家庭摄影爱好者的书本,还有几包特别润口但价钱不昂贵的鲜甜茶叶,一下车还没回家就先来到二荷单位,听到二荷已经结婚了的消息,很是诧异、失落,本听她说今年不结婚的,啥这么快就结了婚!

      周六,他带着咖啡伴侣来到贾家,为二荷的婚礼做迟到的祝福!下午,下起了大雨,他却不肯留住,说第二天要进福州市的人才交流中心参加交流会,此时得马上回去。不要二荷追出来的雨伞,他投入到大雨之中,走了……此后他们的联系渐少,最后失去了联系。

      闵强,于第二年的暑假由朋友陪同来到贾家,看望二荷,此后工作的调动、家庭的建立等等,他们的节日问话没有了,逐渐地也失去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