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左冲右突六、二荷在漳浦(上)

    时间一天天地溜过去了,虽然二荷的付出几得不到感应和支持,但她的心里依然为拥有一个可诉说和可争取的对象而充满着快乐,心中快活着。
      夜里,二荷趁孩子睡着,就摆上函授的书,可一拿起书来就想着梦煦。她只好先给梦煦写信,写完信,再读一会儿书。她想尽量把时间延长!从中她很深刻地解释了鲁迅的一句名言:时间像海绵一样,是可以挤出来的!
     在二荷单位照看澎蜚的仰袭却不知道女儿心中的事,她只知道女儿为不美满的婚姻日不思食,夜不思寐,想用功读书来麻木自己。为无法说服女儿早点儿休息照顾好身体,她感到内疚、伤心。
     在这些伤感的日子里,二荷早已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从稚豹家分次分批地搬回娘家,而稚豹还是常提着东西到二荷单位。为了避开稚豹的纠缠,周末,二荷只想往外溜。一个周末,她有心到远在几百公里外的梦煦那里探探梦煦的口气,以及他家人对自己的反应。
     她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勇气,是因为她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想着当初没有主住自己要有感觉才爱的方向盘,马虎地选择了婚姻,再联想到自己在其它办事方面的失意,她在日记上写道:
年幼多莽撞
悔恨常缠心

时过事过事事非
忆起还是痛心头

豪言壮语是虚度
小梦摧魂是真相
胡言乱语一大堆
实事办成没一回

疑年疑龄疑自己
昨日今日明日能如何
我欲随性去挥霍
头破血流浑不顾
只求豁达不求果
不洒不脱不成事

      把小儿子放在娘家,二荷整理好头发,从不化妆的她,也到街上买来化妆品。因为她认为梦煦母亲出过很多门,想象中的这么一位母亲一定很风流,打扮一定很时髦,自己要过去也得化点妆,为了梦煦,她愿意这么做。
      这是01年秋季的一个周五,天气有点儿阴,今天的二荷剪着中碎短发,发色为黑,她起得很早,并且拿出了化妆品,给自己化上淡淡的妆,涂着淡玫瑰色的口红,身穿前天刚买的新衣掌,一件由几种浅色调横块条纹构成的毛线上衣,配一条齐膝浅蓝四片磨白底边成稍微斜度的牛仔裙。带上化妆品,又准备了一套服装,紫色半贴身和尚领棉质对面衣,一条一边有个大口袋、宽大、棕色、棉质长裙,没有用早餐,她就出发了。
      她从没去过漳浦,也不大清楚路线,不过她记得梦煦那次说过,得到厦门火车站转车,所以她就先乘车到厦门火车站。来到厦门火车站,她找到了去漳浦的车子,终于顺利地来到了漳浦县城所在地绥安镇,下了车,她叫了辆摩托车径直往漳浦一中去了。
     漳浦的天气比老家晴一点,蓝色的天空中还飘浮着鳞状的白云,二荷的心情好了一点,来到校门口,已经是下午15:00点多了,见到门卫室里头坐有很多教师在闲聊,她鼓足勇气,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就往里边走,其中的一位教师,一眼就辨认出她是外地人,用普通话问道:“喂,找谁?”二荷可不好意思一下子说了出来,她想要自己到教学楼找去。记得一次,她周五打电话到梦煦家里,梦煦妈告诉她,梦煦在单位还没回去,所以她认为梦煦此时就在学校上课。对着问话的教师,她反问道:“需要做订记吗?”接着她干脆说出自己是来找梦煦的。那一堆人中一位说道:“找梦煦啊,我帮你叫去。”
      梦煦正在二楼的共青团办公室,听到有人叫他,就从走廊那边探了个头,见到二荷,他一阵心跳。他什么也想不到二荷竟然跑到他单位里来了,没给二荷打招呼,他赶紧进去把头发整理了一下。二荷以为他会下来接自己上去,可是等了一会儿不见踪影,梦煦好友告诉她:“打这个楼梯上去,梦煦在共青团办公室。”
      二荷自己上去找他。
    “你怎么到这里来!”只见梦煦身穿油光纸布料的深蓝色运动服,面带惊喜不露的神情,掩盖住心跳傻乎乎地,用不大欢迎却很是欢迎的口气问道。
     二荷半撒娇地回话道:“出来玩,不行吗?”
     梦煦转了个话题,依旧心跳并关心地问道:“你不用上课?打算在这里玩几天?”
     二荷调皮地反问道:“现在不是周末吗?”
     梦煦告诉二荷自己放学后还有一场篮球赛,是跟二中打的。二荷为他好像没有辞去篮球赛的念头感到疑惑,她用愉快天真的语调问他:“没有人可替换的吗?”
    “我们学校就只有我们几个会打篮球的。” 梦煦笑呵呵的答道,接着关切地问道:“你晚上住哪儿?怎么一个人出来?”
     “没地方住?我住旅馆!”二荷依然保持快乐和调皮并通情达理的口气。
     “其实我家是有空房间,只是我妈她……嘿嘿,这里你没有其他熟人?”
     “没有,既然不方便,我住旅馆,没事的。”
     “不然住我大姐家,她家离我家很近。”
     “那好,她孩子多大了,喜欢吃什么?”
    “他读五年级了,什么东西也不喜欢吃。”
    “吃点水果有好处的。”
……
     聊了一阵子,打球的时间快到了,梦煦含情的目光注视着二荷,说道:“在这边看球吧。”
    “嗯。”
    “到下边看去,随便走走吧!” 担心把二荷一个人扔在楼上会郁闷,他想让她到下边篮球场上看球去。
     “不了,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去见你的熟人。” 二荷腼腆且温和调皮地答道。
      梦煦戴好隐形眼镜,脱去外套,下去了。二荷就站在走廊上,观看他们打球。结束了球赛,梦煦上来了,二荷关心微笑地责怪道:“运动过后,你怎么可以一下子坐在地板上!”
     “不会有事的,很久没打了,挺累的。”梦煦穿好衣服,又说道:“我们比完这一赛,还比第二赛,就是喝酒。”
    “你去吗?”
     “不去会被人笑话的。”他带二荷下去,跟同事打招呼,告诉他们:“我先把她送回家。一会儿就来。”
      梦煦用轻骑带她,路上他对二荷说道:“你吃过晚饭,到我房间去坐。”
      二荷问:“那你家里有多少人在家?”
……
     一会儿就到家了,梦煦指着门口的一位年轻漂亮身材标致打扮稳重而不失现代的女子说:“这是我姐姐。”说完,他头也没敢抬,就骑着车子转身走了。
     这是一幢在城镇后幢独立楼房,大门靠左侧,占地约有180平方米的四层半的楼房,三房一厅两卫生间式,大理石地板,装修端庄、华贵,一进门是一个约有90平方米的大客厅,有三根将近一人抱雕龙青石柱,成直线地支撑着过大的客厅,同时把客厅分成了前后两个部分,最左边和最右边的两根柱上各挂有一个高有75厘米的修长圆柱形鸟笼子,养着两对鹦鹉,有陌生人到来,它们就叫着:“欢迎你,请进!” 中间的柱子上挂着一串绸制红辣椒和一串塑料制鞭炮,长约有75厘米,三根柱子前边各放有一株约180高的绿色观叶花卉。
      前客厅设有茶桌,便椅一套,左右墙壁上挂有墨色书画各一幅,前壁挂有彩画一幅。左边墙壁上挂的是一幅墨色竹画,画的左边部分是飘逸遒劲的竹一株,竹株的左前侧有一对较小且较为清晰的竹笋,右边超半部分模糊竹笋几触加上一清晰横卧竹枝,还有画家印章及年月,用60厘米X80厘米黑红色边条做的镜框装饰着;右边一幅竖写文字书画,左边第一竖是活灵活现的“书山有径,学海无涯”几个字,字样较小,中间盖有一个印章,第二竖是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字样较大,飘逸厚重,第三竖是画家印章及年月,用100厘米X45厘米黑红色边条做的镜框装饰着;后壁上的彩画是一幅暗香浮动,用100厘米X180厘米黑红色边条做的镜框装饰着。后边部分靠墙设有29英寸的电视一台,电视左侧壁内有神像供案一个,厅内有沙发一套,磨光玻璃水果桌一只。
       四周绕有厨房(内分成厨房、用餐厅、储藏室),一个客房、内置卫生间,一个洗刷室和外卫生间。
       二层是家长和小姐姐的卧房和办公室;三层、四层是楼中楼,属于梦煦的空间,三层大厅有一台乒乓球桌,旁边置有举重和亚铃等健身仪器,各角落还置有室内花卉数株,四周绕有书房兼客厅,洗刷室,休息室、室内卫生间,外卫生间,四层有钢琴室,办公室内设有电脑,卧房内设有电视、空调、室内卫生间,外卫生间;五层是观星星看月亮的空间,亦可晾晒衣物,五分之三建有休息室等,五分之二是空敞着的,用两根圆柱子支撑着上边的平板,栽种有两盆金边铁树、几盆大叶芦荟,几株仙人球,也养有一大缸热带鱼,内有珊瑚等物体。整个房子的布局是梦煦一个海外姐夫帮忙着设计的。
       姐姐叫二荷进来,二荷以为这是姐姐的家,心想梦煦刚才还说什么叫我等下到他房间坐的,这是?接着姐姐叫住一位年近60瘦高身材衣着朴素脸色偏青爱做家务种小菜园型的婆婆:“你还不给人家端水,洗把脸。”看来姐姐的威信压过这位老人家,而且对自己是表现出很大的礼貌的。接着婆婆就端来一脸盆水,洗过脸,二荷进入餐厅在餐桌旁坐定,婆婆又用一个很小的碗端来干饭,用一个盆子端来一碗炖的很烂的猪蹄放在桌上,这时,又来了一位漂亮的年纪比刚才那位稍大一点的姐姐,在二荷对面坐下用餐,二荷有点儿犯傻,她问起对面的姐姐:“你也在这里吃饭?”“我在这附近开了一家书店,来这里吃饭较为方便。”这位姐姐也很和气。
边吃饭她们边聊着,二荷告诉她自己是来这边找表哥的,恰巧表哥出差了,不在,路上碰到了梦煦,就跟了过来。从接触中观察,二荷认为她对自己没什么不满意的。
     吃过晚饭,外边又进来了一位慈祥的长者,个子不高、结实,穿着老汉装、本地裤,整体上一副朴实的形象,他热情地向二荷问好:“吃了吗?”回话之后,二荷听到小姐姐叫4岁的儿子小晶亮:“去,给外公问好去。”这时,二荷才知道原来他是梦煦的父亲。
      正当二荷站着观看房间里的各种精巧的布置的时候,小晶亮拉着她的手要她带他出去玩,小姐姐知道了晶亮的意思,就带二荷、小晶亮到西湖公园逛去。在公园里,小姐姐问二荷是哪里的,她曾听梦煦提到过二荷,也告诉她二荷因距离太远了没有与他谈恋爱。二荷回了她的话,小姐姐答道:“那不会远,现在快运一下子就到。”看来小姐姐对二荷也没有什么意见。
       逛了一会儿,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小姐姐开始埋怨梦煦这么迟还不回来。二荷告诉她:“梦煦说了,晚上要比喝酒的,二中的前次请他们,这次他们得回请。”从谈话中,二荷也了解到了小姐姐的丈夫在福鼎工作,他们夫妻也是遥遥相望,难怪他们都说平潭与漳浦不会远。
      不多久,她们就拐回来了。这时,又来了一个很有富态穿着较为鲜艳的大姐姐,也很漂亮稳重庄重,她是用锁匙自个儿开进来的,二荷被这些人搞糊涂了,心想:这个小姐姐的家好像是公共场所,谁都可自由出入!大姐姐不像那两个小姐姐,她比较不会笑,但是她一进来也给二荷点头问好。二荷爽快开朗质疑地问道:“什么,你也有锁匙?”这姐姐觉得这人怎么管起家事来着,不过她并不计较,径直往厨房去了。二荷带着疑惑问小姐姐:“刚才那个婆婆是你婆婆吧!”小姐姐答道:“不是,她是我妈妈。”喔,天哪,二荷这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话太可笑了。觉得很尴尬,并解释到:“我以为这是你的家,怎么大伙儿都来你家,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