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化探采样路上

    我们终于可以去化探采样的所在地了。

出了卢萨卡就是荒芜的原野,密密麻麻的丝茅草长得像芦苇一样粗壮。当然野生果树也随处可见,除了芒果,还有荔枝、龙眼、柚树、柑桔、芭蕉、枇杷。二三人合抱粗的槐树有的已经老朽腐烂,有的被虫蚁空了心,倒在地上无人问津。

赞比亚没有什么工业,也没有像样的农业,如此温和的气候及其适应各种农作物的生长。可是多少年来它就这样荒芜着。韩国曾赠送给他们拖拉机,让他们开垦荒地种植作物。然而他们让拖拉机生锈,变成了一堆废铁也无人去摆弄一下。在他们潜在的意识里,赠他们拖拉机还不如赠几袋“西玛”实惠,你若真心援助我们何不来开垦种植粮食给我们吃?在谦比西易经理就曾经遇到过这样的尴尬事。他见一农民身上的衣服烂的实在让人看不下去,出于怜悯之心易经理把自己的一套衣服给了他,你猜那农民说什么?他说:“既然衣服给我了,把你的帽子和鞋袜也一齐送我吧。”

上世纪六十年代赞比亚刚摆脱了英殖民者的统治,中国就掀起了援助赞比亚热,修建铁路、开辟公路、建筑民宅。耕牛农具、化肥种子、甚至连吃的面粉、大米、食油、禽蛋、猪羊鸡鸭,还有布匹、成衣、棉被,源源不断地送进赞比亚。以当时赞比亚五百万人口计算,他们就是什么也不用干也吃不完这些支援物资,何以到如今他们的日子还是这样艰难呢?殊不知这些英殖民地人已经被统治者洗过脑,好逸恶劳惯了。认为只要贫穷就有人来援助他们,拯救他们,带领他们进入天堂。他们把那些援助的美金用来修建教堂、酒吧、赌场。男人们都娶上二三个老婆(本国的女人不足,可以从邻国娶)生十几个孩子,尽情地享用那些援助物资。他们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的恩赐,并非是哪国国民出于同情怜悯之心的援助。于是每逢礼拜他们必到教堂去面向上帝吟唱赞歌,然后劲歌热舞再进入酒吧喝个酩酊大醉。只思淫欲不想劳作;只思享受不想进取,这就是赞比亚的现状。好心的援助反养成了一国懒汉,一国贪婪,一国愚民。如果当年主张支援赞比亚的毛主席知道这一情况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作何感想?

    年纪上了五十岁以上的中国公民都知道,当时支援赞比亚是一种感激的情分在驱使中国人民的心。是赞比亚的关键一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取得了合法席位,使中国在世界的声誉日益提高。我们出于感恩回馈赞比亚人民一些物品有什么不应该呢?今天的年轻人不理解上一辈人的淳朴感情,那是他们不知道中国当时在世人面前处境有多艰难。

从卢萨卡到西北省会索罗维兹八百余公里,一路平原,一路丝茅草,一路的野生丛林。路旁的几个农场均属外国人来开办。他们雇佣当地人来开垦这些土地,种植小麦、玉米、木薯等作物;也种土豆、萝卜、白菜、等各种蔬菜。农场里有猪、牛、羊、鸡、鸭,挖了鱼塘养鱼。农场主给这些雇工一天开一万至一万五千KUACHA的工钱,用茅草和树木搭起一个个草窝给这些雇工及其家属居住。老板还做豆制品,每天清晨送往卢萨卡和基特韦这两个主要城市去卖。居住在丛林深处的村民因远离城市和交通要道,连外出打工的机会都没有。有的人家唯一的农具就是一把锄头,他们开荒点种玉米、土豆、红薯,由于没有化肥农药又懒得管理,收获甚少。有的人家仅靠一把砍柴的斧头,天天砍柴烧炭,扛到公路边去卖。换回玉米掺合着木薯、红薯粉的“西玛”过着刀耕火种,受饥挨饿的日子,艰难坎坷地延续着生命。他们用铁锅把水烧开,加进点盐然后用木勺边搅合边加入“西玛”,待搅至糊糊状后,端开待其冷却,用手捏来吃。即使这种简便廉价的食物有的人家一天也只能吃一餐。然而只要是地方的官员、警察、教师,就能享受国家公务员待遇。还有许多的酋长以及酋长身边的保安人员,除了享受国家待遇以外,还有地方村民的进贡。因此赞比亚不少官员、酋长、警察有私人别墅,有豪华轿车。

    我们人类的祖先都曾经在这块土地上生息繁衍,也许靠狩猎为生的祖先们很快就把兽族灭绝了。为了生存,大部分人不得不远洋迁徙。这一壮举用了几代甚至几十代人。他们到了地中海,到了昆仑,到了黄河长江。由黄土高原的烈日暴晒,受黄河之水渲染他们的皮肤逐渐蜕变成了黄色,他们的后代成了黄种人。

而留居本地的人由于没有了赖以生存的食物,他们便开始了人吃人的惨烈搏杀,一个部落把另一部落的人捕捉以后,便活活地把人削皮吃肉,最后连骨头也啃了。因为互相残杀,这一带的人终于导致灭绝。

     对于非洲黑色人种的起源,从古至今民间流传有多种说法,归纳起来无非两点。一种说法是:我们人类的祖先居住非洲时肤色并非黑色,当时尚没有黑色人种,大部分人迁走后,留在非洲的这部分人由于离赤道太近,长期受到太阳黑子的熏陶,皮肤逐渐变成了黑色;另一种说法是:这些黑色人种来自外星球。在宇宙物体运行当中,一次物体与物体之间的相互碰撞,这一带逐渐又有了人类,但他们的肤色为黑色,开始时用四角爬行,形状如蜘蛛。因撞击地球时行星缓慢,只是把他们抖落地球上,并未伤及他们的性命,多时曾见诸极端一味的吹嘘外星人比地球热聪明、先进、文明,其实外星人远比地球人愚钝、落后、懒惰,其思维智能、科学技术,远远落后于地球人。如果他们比地球人先进,今天主宰地球的恐怕就是外星人了。

     有没有人这样设想过,维多利亚峡谷就是那次物体的轻微碰撞造成的。这颗行星就像是足球场上的擦边球,从球网边沿擦过,只留下划过的一道痕迹,又飞向了太空。在摩擦的一刹那把自己身上的生物抖落地球上。如今尽管过去一万千年了,这次留着外星血脉的人,依然翘首顾盼着上帝再次出现,把他们带回天国去。所以他们等待,坚守着自己不灭的信念。

     在赞比亚所有的土地上,无论是荒芜的原野,还是已经被开垦种植作物的地方,每隔三五十米,平地上便隆起一个小土包,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当地人埋葬死者的坟墓,后来才知道这是蚂蚁包(蚂蚁的洞穴)。赞比亚的土地以沙质为主,泥土松散。这些由蚂蚁挖掘堆积起来的小山包,土质却坚硬如砖。用十字镐挖都感到吃力,可见这些土质是蚂蚁从地层深处掘来筑巢的。赞比亚只有干旱和雨季两个季节。雨季一旦来临,可不是象中国的梅雨那样,淅淅沥沥,不大不小,连续下个三五天又晴个两三天。赞比亚的雨季可是暴雨连天,雷声大作,风雨交加。暴雨一下就是三四个月。这些蚁巢雨洗不掉,风刮不走,日晒不蚀。从“山包”来推算,这些蚂蚁包已经存在了几百年,有的已有上千年。“山包”上长出的槐树,有的二三人合抱不过来,有的被蚂蚁蚀空了心,枯萎倒下,腐烂成了一堆烂泥。

    赞比亚死一个人是极其平常的事,不像中国那样摆在家里三至七天,请来亲戚朋友大摆大闹,吹吹打打,甚至请来戏班长三天三夜大戏,花个十万八万。后人在装腔作势哭哭啼啼地将死者抬去埋葬,还要立块墓碑刻上墓志铭,吹嘘死者生前如何如何伟大,让后人千秋万代铭记在心。赞比亚死了人家里兄弟几个把他埋了,连个坟堆也不立,与地面一样平坦,有的人甚至在上面载上树木。安葬死者也没有棺材,只是在坑下铺垫一层茅草,给死者身上蒙一块薄布。人一死就一了百了,死者的后人也不用在去纪念他,不像中国有几个专门纪念死者的清明节。

    列宁说: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我想赞比亚大概没有值得后人牢记的东西,没有历史的英雄也没有现代人的壮举,祖先没有留下物质文明也没有留下精神文明,所以无需去记载已经逝去的岁月。像中国的刘备、秦始皇、屈原、孔子,英名流芳了几千年,在世界上是少有的。

    没有一套经国治家的策略,没有一套育人的科学理论,国民就不会励精图治,就没有发奋向上的民族精神。赞比亚现在的学校每天教学生的教材还是那本圣经,为耶稣的蒙难吟唱挽歌。没有经济实力的国家是很难主宰自己的命运的,靠出卖自己廉价的劳力国家永远富强不起来。

    赞比亚气候干燥,人甚少感冒,而人一旦感冒就得注意了。当地曾流行过一种“冷热病”,简称“疟疾”,人得病后症状像感冒,浑身疲惫,四肢软弱无力,发烧时把衣服脱干净还是感到热,体温达到四十多摄氏度,用冰块敷都降不下;后又感到冷,把三四床被子改到身上还打冷颤。湖南人称这种病为“打摆子”。“打摆子”为热带干旱地区的气候影响所致,日积月累慢慢渗入人的大脑神经中枢,一旦发作就无药可救。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已经根治了这种病,并为当时援建非洲的各国劳工提供了一些药品。现在的非洲“打摆子”仍有时发生,一些进入非洲的务工人员患病后一直把它当感冒来对待,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结果把性命丢在了异国他乡。别看非洲人身体健壮,许多田径健将,足球明星都以非洲黑人居多,但他们的寿命往往都不长,一般到了四十几或五十来岁就死了,最大的原因就是受热带干旱气候的影响。在一个说法是这种病是由蚊虫传播的。千万别小看一只小小的蚊子,它吸了病人的血液在叮健康的人,病毒就传染到了健康人身上了。一条庞大的鲸鱼常常葬身于一条小鳗鱼的手里,它进入巨鲸的腹部从它的内脏吃起,一只到鲸鱼腐烂为止。

     好了,时已中午,我们已经到了赞比亚的中部省份基特韦,我们要在这个工业城市的一家中国餐馆吃午饭,然后在继续驱车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