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作为高中生,上山下乡是必由之路,17岁的我成为当时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中的一员。我与八名同学被分在了福建省的北部“边疆”——松溪县城关公社长巷大队垱布生产队,其中五男三女,我是当中年龄最小的一个。
从此离开父母,投入社会,也是我独立生活、参加工作的开始。
我想起下乡时的行囊:一个被包、一个木箱、一个网兜。
临行前,母亲为我准备了被子、床单、席子、枕头等,还送我一床在当时较为稀罕的毯子。父亲为我按部队战士的样子打成被包,好像要送我“出征”。
父亲送我一个大木箱,算是奢侈品。那是他下放福建省山区明溪县时,购买木材亲自打造的,六面整板、全樟木,手艺虽然不是很专业,但结实耐用,至今仍然在使用(放在地下室存放临时不穿的换季衣物)。
下乡前,爸爸要我把中学课本都带着,装在木箱内。我利用农闲时、下雨天,基本把中学课本读了一遍,不仅为我打发了许多无聊时光,而且使我的后来得益匪浅(弥补了我在中学阶段因为“文革”,荒废和浪费的学业;下乡两年后我参军入伍成为高射炮兵,数学几何等学科是高射炮兵射击理论的基础,我能较快的掌握,成为一名高射炮兵指挥官)。我在心底感激我的父亲!
因为我开始独立生活,为便于我掌握时间,父亲还送给我一个闹钟。下乡时,经常被用于值日早起做饭闹醒。
从小我的头发基本都是父亲为我理的,家里有一套理发工具,我下乡时父亲竟然也送我一套,意思是让我自己学理发。农村理发师傅水平不高,我们知青同学都是互相帮助自己理发,我这套理发工具成为公共用品。我们当然是理得比较现代、时潮的(当时多是留点鬓角的一指发)。我就是那时学的理发。
还有一只网兜,底部放脸盆,内装口缸、牙膏牙刷、肥皂盒、饭盒等杂物。
回想当时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满腔的热情,简单的行囊,离家的喜悦,漂泊的孤独,五味俱全。那简单的行囊,陪伴我从城市到农村,由学生变农民;后来又从知青到军人,从军人到检察官。如今我从青年变成了中老年,从工作者变成了离退者,生活历练了我,行囊也变成逐步增加的家当,唯有那份记忆永远也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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